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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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噠噠──噠噠──噠噠──

午夜十二點,門外傳來的規律腳步聲讓雲楚楚松了一口氣,今晚,她又可以放心閉上眼睛、沈入香甜夢鄉了。

在意識漸漸渙散之前,她忍不住想,選擇留在這個城市的灰色地區,每夜伴著這安穩的腳步聲沈入夢鄉,究竟是不幸還是幸運呢?

她叫雲楚楚,今年二十三歲,離開家鄉到這個城市已經三個月了,卻因為種種原因,始終沒有找到一份理想的工作。

當初她住進這棟大樓的時候,並不知道這個地區是有名的灰色地帶,龍蛇混雜,是個三不管地帶。事實上,在她住進的當晚,走廊外便傳來打鬧呻吟,還夾雜很多刀棍碰撞聲音,她才明白房租如此便宜的原因。

雲楚楚自認是膽小的人,她才二十三歲啊!並不想在這黑暗大樓裏雕零。

雖然舍不得一口氣付了兩個月的押金,但隔天她還是決定離開,沒想到還沒向房東婆婆開口,就聽見房東婆婆冷冷地申明。

「想要搬走可以,不過押金我不會退還。」

雲楚楚錯愕地張大嘴巴,跟著有些惱怒地抗議:「太過分了,怎麽可以這樣?婆婆你未免太不講理了。」

「哼!我哪點不講理?你自己看看合約,裏面寫得清清楚楚,押金付定,一概不退。」房東婆婆一臉的得意,顯然已經很習慣雲楚楚這樣事後反悔的房客了。

雲楚楚看著房東婆婆臉上的得意,頓時恍然大悟。自己絕對不是第一個受害的房客!一定有很多房客先是被便宜的租金騙過來,跟著發現這裏是治安混亂的地方,勉強住了幾晚,然後著急地搬走,偏偏合約上又清楚明白地寫明不退押金。

大部分的房客在無奈之下,只能自認倒黴地走人,然後房東婆婆又可以拿出空出的房間繼續欺騙下一個肥羊。

雲楚楚不知道自己是第幾只肥羊,但明白後卻讓她非常非常的生氣!

她現在已經是一窮二白了,工作完全沒著落,在這種倒黴的時候,還被一個惡毒的房東給騙了,怎麽想都覺得天要亡她!

雲楚楚一雙大眼微微泛紅,但她強忍著不讓淚水掉下來。最後,她重重地捏著手上那份隱藏著陷阱的合約,高高擡起了下巴,直視房東說道:「不退就不退,我就不信,這個地方我會真的待不了!」

就這樣,為了押金,也為了能有個擋風遮雨的地方,雲楚楚最後還是決定在這棟大樓裏住了下來。

唯一值得慶幸的地方是,這棟大樓雖然晚上混亂、或者說是危險,但是白天的時候卻十分安靜,靜得好像整棟大樓就只有她一個人住而已。

雲楚楚住在七樓,不知道是不是其他受騙的肥羊全都離開的原因,她在這棟大樓裏見過的人還真的很少。

大部分時間,她見到的只有一臉兇狠的房東惡婆婆。

好吧!這樣的情況比她預想的要好一些,雲楚楚只能這樣安慰自己。

雖然如此,但雲楚楚打從搬進來的第一天就開始嚴重失眠;原因無他,她是個相當淺眠的人,這棟大樓的墻壁不厚、幾乎沒有什麽隔音效果,每天一到午夜十二點,就是這棟大樓的住戶開始活躍的時段,她根本無法安心入睡。

當然,她試過了很多辦法,比如塞耳塞、比如數羊、比如提早在睡前聽助眠的音樂,或者是吞一顆安眠藥。

但是每一種辦法,最後都失敗了。

不是她不夠努力,而是門外走廊的聲音實在太大了,很多時候即使雲楚楚隔著一扇門,都能知道走廊裏的廝殺情況是多麽壯烈。

當然,她也曾經幻想過,幹脆一不做二不休地沖出門去,大吼一聲「你們給我安靜點」!

但真實的雲楚楚哪有這個膽子?外面那些是什麽人啊!她曾經在電梯裏看到過一次,一群人頭發染得五顏六色,幾乎都看不出那是頭發了,耳朵上橫七豎八地戴著大大小小的環,一張臉除了彰顯於外的兇神惡煞,沒有其他表情。

這樣一群人,她雲楚楚躲避都來不及了,怎麽可能主動去招惹呢?

最後,可憐的雲楚楚只能沒骨氣地繼續忍耐失眠了。

可是──

失眠真的是很嚴重的一個問題,雲楚楚晚上睡不著,第二天就會頂著兩個黑眼圈,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,即使用了再多的化妝品都不能掩蓋,甚至嚴重影響她找工作。

像她這種精神萎靡,一張臉蒼白如鬼、外加兩只熊貓眼,又有什麽公司願意聘請她呢?

雲楚楚感到十分挫敗,她才住進來半個月,卻也整整失眠了半個月。

直到某一天,當雲楚楚凝視著鏡子裏那張憔悴的臉孔時,她對自己發誓這真的是最後一個晚上了,如果今晚還是沒有任何改變的話,她只能忍痛割舍那些押金,卷鋪蓋走人了。

可是,就是在那最後一天,讓雲楚楚最終還是留了下來──

那是十分普通的一個夜晚,雲楚楚早早就爬上了床,和過去的每一天一樣,躺在被窩裏,耳朵裏塞著耳塞,被子也是捂得緊緊的。

滴答──滴答──滴答──

雲楚楚聽著床邊鬧鐘一秒一秒走過的聲音,逼自己閉上眼睛,但心裏卻數著時間,等待著午夜十二點的來臨。

叮咚──終於,十二點到了。

就像鬧鐘一樣準時,外面又開始喧鬧了,自顧自地打殺成一片。

雲楚楚憤怒地掀開被單,從櫃子裏拿出自己的行李包,開始收拾東西。

什麽押金、什麽面子,現在都不要了!她一定得離開這個鬼地方,再待下去,她知道自己絕對會精神耗弱而死。

就在雲楚楚憤怒地打包的時候,她突然聽到一個突兀的聲音,和外面那種血腥的打殺聲音完全不一樣,那是一種非常平穩的聲音。

噠噠──噠噠──噠噠──沈穩、又讓人安定的腳步聲。

雲楚楚不由自主地停下打包的動作,只是靜靜地聆聽著這奇妙的腳步聲。

他是誰?會是什麽樣子呢?為什麽會在午夜十二點出現在這麽危險的地方呢?這腳步聲的主人,是不是和他們一樣都是壞人呢?

雲楚楚心裏很多問號,但是她沒有勇氣開門,為自己的疑惑做出解答。

她只能靜靜地靠在門邊,聽著那腳步聲慢慢地越過走廊,走過一間又一間的房,最後越過她的房門前。

那是多麽讓人平靜的聲音啊……雲楚楚心裏想著。

而最令人意外的是,打從這個腳步聲出現後,走廊的打殺聲音倏地停止了,好像是雲楚楚自己的夢境一般,來無影去無蹤。

一切歸於平靜,宛如白天的大樓一般。

今晚的安寧,就像是上天突然降下的奇跡,讓雲楚楚立刻放下打包的行李,乖乖地躺回床上,眼睛閉上,在入睡之前,腦海裏還是忍不住想著,能有這麽讓人心安的腳步聲的人,會是一個怎麽樣的人呢?

她想,一定是高高壯壯、像大熊一般強大的男人吧!不然,他怎麽能震懾在走廊裏那些鬧事的混混呢?

這晚,雲楚楚終於安安靜靜地睡了一個好覺,一夜無夢地睡到自然醒。

這一晚過後,雲楚楚決定不搬走了,因為她發現打從那天起,每當半夜十二點,這個腳步聲都會從她門口經過,而一旦經過後,所有的喧囂都會歸為平靜。

那腳步聲讓她覺得心安、覺得很安全,以至於今後每晚都要伴著這腳步聲入睡。

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,她更加地好奇,擁有這腳步聲的主人,到底是怎麽樣一個人?

而且自從那天之後雲楚楚就開始轉運了,在夜晚獲得平穩睡眠後的一個星期,她也順利找到了工作,總算在這個城市暫時穩定了下來,但膽小的雲楚楚卻從來沒有在午夜十二點打開過那道門。

她只是每晚睡在自己的床上,安靜地等待那腳步聲的來臨,好像一個渴望幸福的女孩一般,天天獨守著那微弱的幸福,心滿意足地開心著。

雲楚楚很喜歡、也很滿足現在的生活,不過在她心裏面,總是有幾分好奇,非常想知道那個每天準時出現在午夜,為她驅散黑暗和嘈雜的腳步聲主人,究竟是個什麽樣子的人?

是個高大、壯碩的男人?或者只是一個擁有平凡臉孔,瘦瘦小小的、卻有一身特殊氣質的男人。總之,她在腦海裏做了各式各樣的揣測,但一個多月來她從來沒有打開那道門,畢竟膽子小,她只想安於現狀,而不想改變現實。

這晚,和平時一樣,雲楚楚收拾好了東西,換上睡衣,快樂地縮在被窩裏看著她愛看的言情小說,安靜幸福地等待著午夜十二點的到來。

叮──叮當──

終於到了午夜十二點,雲楚楚合上了小說,揉了揉疲倦的眼睛,靜靜地等待著那腳步聲的響起。

果然……

那腳步聲又如常響起了,可是,雲楚楚總覺得有一點奇怪,總覺得今天的腳步聲有點不對勁,好像比以往的聲音都要小,還感覺有些不穩的樣子。

她豎起耳朵,靜靜地聆聽著腳步聲,耳聽他穿過一間房間、再一間房間……快了快了,就快要到達她的房間了。

她捏緊心臟,聽著外面的腳步聲慢慢地越過。

突然,腳步聲停止了,而且剛好就在她的房門口停下來了。

剎那間,雲楚楚的心跳劇烈得好像要跳出胸口了,發生了什麽事?他、他要進來嗎?還是想要做什麽?

她把自己身子緊緊地蜷縮成一團,腦子裏胡思亂想著,直到聽到屋門口重重的「砰」一聲,像是重物摔倒在地上的聲音。

不知道為什麽,那一剎那,雲楚楚克服了膽小,身體甚至比她的腦袋更快運作,等到回過神的時候,她已毫不遲疑地打開門了。

門口的景象,讓雲楚楚差點尖叫出聲。

她終於知道今晚的腳步聲沒有以前安穩的原因了──因為腳步聲的主人受傷了。

男人倒在她的門口,因為匍匐在地,她看不到什麽男人到底哪裏受傷,但是男人身上的血腥味,還有走廊上一路拖來的紅色,讓雲楚楚很清楚這個人受傷了,還是很嚴重很嚴重的傷。

「餵,先生……這位先生,你沒事吧?」雲楚楚蹲下身子,輕輕拍著男人的肩膀。

哇!他的肩膀好寬、好硬,好有安全感。

這是雲楚楚第一個反應,第二個反應卻是自我嫌惡,都什麽時候了,自己居然還像個色女似地評量一個男人?

不知道是聽到了雲楚楚的聲音,還是她的動作讓男人稍微清醒了點,修長的身子動了動,然後又掙紮了幾下,再次沒了動靜。

「怎麽辦?怎麽辦?」雲楚楚心慌極了,她到底要怎麽辦?

平時這棟大樓晚上不是很熱鬧擠滿了人嗎?為什麽今晚一個人都沒有了?

還有男人的傷怎麽辦?看起來他像是傷在腰側,血都流了一地了,不知道會不會死……對了,得快點送他去醫院!

「對了,快打電話叫救護車!」神經緊繃的的雲楚楚終於想到了一個關鍵詞,拔腿準備沖回屋裏打電話求救,就在這個時候,地上的男人卻突然清醒了,伸手扣住雲楚楚的腳踝,奮力地擡起頭低啞說道:「不要……不要去醫院……」

那一瞬間,雲楚楚感覺自己的腳踝一熱,那熱度好像會蔓延一般,從她的腳踝一直泛至全身……

她想,她一定臉紅了。

過了老半天,雲楚楚才找回自己的聲音,「可是,不去醫院,你會死的……」她吶吶地開口,但男人已經沒有動靜,似乎又昏過去了。

月色淒淒,走廊靜靜。

雲楚楚看著昏迷不醒、卻依然牢牢扣住自己腳踝的男人,最後咬咬牙,拽起他的手,使盡力氣拚命地往自己的小窩拖去。

好不容易把男人拖進自己的小客廳,雲楚楚看著從門口綿延到客廳的血跡,心裏湧起一些愧疚。呃……因為她稱不上溫柔的拉扯動作,男人的傷口好像變得更嚴重了。

可是,這並不能怪她啊!她只是一個女孩子,哪裏搬得動這個身強體壯的大男人?

雲楚楚抹去額頭上的一把汗,看了一眼被自己拖到沙發上的男人,深深呼吸一口,轉過身去拿醫藥箱。

她在學生時代曾經到醫院擔任義工,學過一些簡單的傷口包紮,希望此刻能派上用場。

將醫藥箱放到旁邊,雲楚楚小心翼翼地撕開男人一片濕潤的鐵灰色襯衫,但眼前看到的卻讓她不由自主地倒抽一口涼氣。

橫在男人結實的腰肢上,是一道手指長度的傷口,潺潺地流著鮮血。

光是看到這樣恐怖的傷口,雲楚楚覺得自己的手都在顫抖……不行!這樣的傷口她處理不來,還是找醫生來好了。

好像是知道雲楚楚的心思一般,床上的男人倏地睜開了眼睛,晶亮燦爛的眸子不像是一個受傷的男人,倒像一只蓄勢待發的野獸。

雲楚楚忍不住後退了幾步,直到纖腰撞到了桌沿,才停了下來。

她揮揮手,張口喃喃解釋道:「我……我……醫生……那個……」

男人眼睛幽深,好像一口沈靜的井,盯著雲楚楚像是要把她吸進去一般。

雲楚楚覺得自己臉上一片燙紅,連說話都不會了。

「過來……」男人看到雲楚楚慌亂不安的模樣,只皺了皺眉頭,然後擡起一只手,朝雲楚楚招手,「你過來……」

仿佛受到蠱惑一般,雲楚楚老老實實地走到了男人面前。

她的順從讓男人臉上流露出一絲笑意,像是絲毫沒有註意到自己的傷口一般,他對雲楚楚說道:「謝謝你救了我。」

此話一出,雲楚楚臉更紅了,擺著手,她連連否認,「我……我其實沒有做什麽……」她只覺得汗顏,她什麽都還沒做,此刻男人的腰側還在流血呢!

實在不忍看到這麽血腥的一幕,雲楚楚小心翼翼地指了指男人的腰間,開口提醒道:「那個……你還……還在流血……」

經過了雲楚楚的提醒,男人這才低頭,不甚在意地看了一眼傷口,皺了皺眉,擡頭對雲楚楚說道:「你可以再幫我一個忙嗎?」

雲楚楚連忙點頭,「什麽忙?」

男人此時似乎感覺到了疼痛,情不自禁地低喘了一聲,但很快地,他笑了笑,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。「我想請你幫我包紮傷口……」

「我不行!」雲楚楚直覺地想要拒絕。她雖然在醫院做過義工,但是只限於和生病的老爺爺、老奶奶聊天,打掃病房,就算包紮,也是包紮那些輕微的傷口,像他這麽嚴重的傷口,她從來沒有遇到過啊!

雲楚楚連連擺手,身子再次無法克制地往後退,但男人忽地半坐起身子,雙手輕松一探,緊緊抓住雲楚楚的皓腕。

「我會幫你。」男人的臉色發白,但眼眸中卻帶著深深的堅定,還有無法拒絕的堅持。

在那樣炯炯迫人的目光下,手腕被對方扣住的雲楚楚此刻實在很難再拒絕,最後只能點點頭,答應了男人的請求。

「來,首先是消毒。」男人指著一邊的酒精說道。

「哦!」

按照男人口中的步驟,雲楚楚一步一步地給傷口消毒、止血,最後包紮完畢。而整個過程中,男人始終都是帶著淡淡的笑意,縱然是最疼痛的上藥時候,他都只是皺了皺眉頭,在她手指顫抖的時候,緊緊捏著她的手,幫助她完成包紮的動作。

包紮完之後,雲楚楚終於松了一口氣,再看看滿頭大汗、臉色白得宛如一張紙一樣的男人。「你還好嗎?」

想也不想地,雲楚楚探出自己的小手,撫上男人冰涼的額頭。

掌心下的身子一僵,然後她聽到男人溫柔的聲音響起。「我很好,只是今晚我可能要借你的沙發休息了。」

「嗯,好!你好好休息。」雲楚楚點點頭,開始彎身收拾。

「等等……」當她轉身準備離開的時候,男人低啞的聲音在身後響起。「謝謝你,我是溫以安。」

雲楚楚回頭,揚起一抹淡淡的羞澀笑容。「我……我叫雲楚楚。」

「謝謝你救了我。」溫以安回以微笑。

雲楚楚臉兒再次一紅,卻不知道說什麽好,最後只匆匆地點點頭,躲回自己的房間。

其實,最該說感謝的是她啊!這三個月來,多謝他的照顧了,如果沒有他,她絕對無法繼續住下去!

雲楚楚簡單梳洗了一番,當她再次躺回床上時,外面的天色已經微微亮了,她試著想閉上眼睛,卻了無睡意。

今晚發生的一切,對她來說就好像夢一般。

她從來沒想過會見到這個腳步聲的主人,還是這麽神奇的方式見面,不過,她很開心,因為終於遇見腳步聲的主人了。

雲楚楚大約只睡了一個多小時就醒了過來。

起床之後,她小心翼翼地打開房門,見到受了傷的男人依舊昏昏沈沈地睡著,沒有清醒的跡象。

雲楚楚走過去替男人蓋好踢開的被子,又摸了一下他的額頭,沒有發現發燒的跡象,才松了一口氣。

仔細一看,這個叫溫以安的男人真的長得很好看呢!輪廓分明的臉,堅毅的眉眼,挺直的鼻梁,還有蜜色的肌膚、修長的四肢,種種組合在一起,構成了一個好看、又充滿男性魅力的男人。

可是,明明受了那麽重的傷,為什麽不去醫院呢?

他是做什麽的?為什麽每天那麽晚出現在這家混亂的大樓裏?他身上的傷,又是怎麽一回事?他是不是惹了什麽麻煩?

雲楚楚的腦袋裏雖然有一堆問號,但她知道自己最好不要太好奇。畢竟,生活經驗告訴她,好奇害死貓,有好奇心的人往往都活不長久。

搖搖頭,她轉身走進小廚房,打開冰箱看看裏面還有什麽的食物。

他受了傷,又流了那麽多血,昨晚還那麽折騰,醒來之後應該很餓了吧!既然連傷口都為他包紮了,再多做一點也無妨。

這樣一想,她從冰箱裏拿出一塊雞肉,仔細地切成絲,開始淘米下鍋。

當房間的鬧鐘準時在七點半響起的時候,一鍋香噴噴的雞肉粥也做好了,油而不膩,清爽宜人,最適合生病受傷的人了。

雲楚楚先替自己舀了一碗,然後看床上的人還是沒有動靜,她跟著把剩下的粥放進保溫杯,然後放到沙發前的小茶幾上。做完這一切,她回房間換好衣服,拎著包包,關門準時上班去了。

對雲楚楚來說,她雖然很開心兩人終於遇見了,但她本能地覺得他們是兩條並行線,縱然不小心有了交集,但遲早會分開,各自朝自己的方向繼續前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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